李太白匹配金钱记

更新时间:2023-07-30 00:44

剧情:《金钱记》,全名《李太白匹配金钱记》。写诗人韩翃与京兆尹王辅之女柳眉儿恋爱婚姻的故事。因柳眉儿曾以御赐其父的“开元通宝”赠韩,被发现后,欲吊打韩诩。后经李白奉旨作媒,终成夫妻。

简介

《金钱记》,全名《李太白匹配金钱记》。写诗人韩翃与京兆尹王辅之女柳眉儿恋爱婚姻的故事。因柳眉儿曾以御赐其父的“开元通宝”赠韩,被发现后,欲吊打韩翃。后经李白奉旨作媒,终成夫妻。

摘要

京府尹王辅曾将御赐开元通宝金钱送给女儿柳眉儿悬佩。三月三日,柳眉儿奉父命前往九龙池,看杨家一捻江。此时诗人韩翃正与友人贺知章饮酒,听说九龙盛会,便逃席前往,与柳眉儿相遇,二人一见倾心。柳眉儿将随身所佩金钱送给韩翃,韩翃趁醉追至王辅家的后花园。王辅退朝回家,见韩翃行迹可疑,便将他绑了起来。幸好贺知章来到,替韩翃通了姓名,王辅素闻其才,便请他在家做一个门馆先生,韩翃为了寻找机会接近柳眉儿,欣然答应。一日,王辅置酒与韩翃同饮,在韩翃书中发现柳眉儿所佩金钱,盛怒之下欲治罪。贺知章前来替他求情,说皇帝赏识韩翃文才,要宣他入朝为官。韩翃做了状元之后,王辅高结彩楼,要招他为婿。韩翃因两次受辱,坚拒不从。李白听贺知章说了此事,便向皇帝禀告。皇帝便命李白与贺知章从中作媒,让韩翃与柳眉儿二人成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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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钱记》全名《李太白匹配金钱记》,主要写韩翃(hóng)的风流韵事,批判门当户对的封建婚姻。韩翃答过卷子,未曾除授。他是个才子,满腹文章,指望一举登第,名扬天下,“宴琼林,饮御酒,插宫花”;他贪恋酒色,三月三日在好友贺知章家饮泅至半酣,听说九龙池上,贵家妻妄美女都在赏扬家一捻红,讲酒逃席,到九龙弛去赏玩,被那才子佳人、翠拥红遮、歌舞映弹的好景致所陶醉。

俺则见香车载楚娃,各剌剌雕轮碾落花。王孙乘骏马,朴腾腾金鞭袅落花。游人指酒家,虚瓤瓢青旗飏落花。宽绰绰翠亭边蹴殉场,笑呷呷粉墙外秋千架,香馥馥麝兰熏罗绮交加。

闹炒炒嫩绿草聒呜蛙,轻丝丝淡黄柳带栖鸦,碧茸茸若芳洲,暖溶溶流水人家。子规声好教人恨,他只待送春归几树铅华。

他看见长安府尹王辅女儿柳眉儿“十分大有颜色”,“似轴美人图画画出来怎如他”,“恰便似,嫦娥离月殿,神女出巫峡”,“天上人间第一的俊俏,再无其比”,“若得来说几句儿多情话”,或者“那娇脸儿咱跟前一时半霎,便死也甘心罢”。柳眉儿这时也因韩翃而动心,和韩翃四目相对。韩翃见此,便想托为人做美的花间四友莺燕蜂蝶为之传情;柳眉儿也苦于梅香在旁,不能与韩翃说话。在梅香一再摧逼回家的情况下,柳眉儿只好把父亲给她收藏的御赐开元通宝金钱五十文与韩翃做表记,故意把金钱遗落地上,等待韩翃拾拣起来后,自言自语说道:“我心间万般哀苦事,尽在回头一望中”,既表露自己的心事,又说给韩翃听。说毕同梅香回家而去。韩翃拾了金钱,又听见了她的话,便不顾生死,不问哪里,拼命赶将去。恰好贺知章寻他赶到,知他贪恋酒色,怕他酒后疏狂,惹下事“玷辱斯文”,催他回家喝酒。他执意要追柳眉儿,并拿出金钱信物给贺知章看。贺知章根据信物是非同小可的开元通宝,判定此女必宰相人家女儿,提醒他不要莽撞。韩翊听说小姐是“王侯世家”,兴头更大,决心“赶到香闺绣闼”。贺知章知他满腹文章,不肯求进,贪恋酒色,恐有疏虞,领着左右,不问哪里赶了去。

韩翃醉眼烘烘追赶柳眉儿,转过粉墙东,寻而不见,大着胆子闯入王府尹的后花园,被张千拦阻。这时王府尹到官家饮罢酒回来,认定韩翃非奸即盗,将韩胡吊了起来,等其酒醒后审问。适逢贺知章赶到,说明此人是韩飞卿,王府尹这才命张千把韩拥放下,向他道歉,并要贺知章转达欲请韩翃做门馆先生,早晚讨论经史的想法。贺知章本料韩翃不肯屈身做门馆先生:那知韩翃慷慨允诺,连声道:“则被你称了心也么哥,则被你称了心也么哥,煞强似占鳌头稳步瀛洲选(唐朝李世民为网罗人才,作文学馆,在选中者,为天下所慕向,谓之“登瀛洲”。这里指为皇帝选中)。贺知章对此不理解,并责韩翃大胆。韩翃有一段唱回答贺知章:

我本是个花一攒锦一簇芙蓉亭有情有义双飞燕,却做了山一带水一派竹林寺无影无形的并蒂莲。愁如丝泪似泉,心忙杀眼望穿,只愿的花有重开月再园,山也有相逢石也有穿,须觅鸾胶断弦,对抚瑶琴写幽怨,闲傍妆台整鬓蝉,同品鸾箫并玉肩,学画娥眉点麝烟,几时得春日寻芳斗草轩,夏藤革纱厨枕臂眠。秋乞巧穿针会玉仙,冬赏雪观梅到玳筵。指淡月疏星银汉边,说海誓山盟曲榄前。唾手也似前程结姻眷绾角儿夫妻称心愿。藕丝儿将咱肠肚牵,石碑丕将咱肺腑镌。笋条儿也似长安美少年,不能勾花朵儿似春风玉人面。干睬的相如走偌远,空着我赶上文君则落的这一声喘。

从这段唱可看出,他虽然“腹隐司马之才,心似祢衡之傲,内心刚烈,外貌欠恭,今岁撺过卷子,早晚除授”,但他对爱情的追求超过对功名的追求。功名是为适应社会风气以存身,对爱情的追求则是出自其本性的要求。“我正是色胆大如天”,这句自我表白正说明了这一点。贺知章责怪他“枉读圣书”。这种因情的冲动而不顾一切的勇气和越礼行为确实与“圣书”的教导大相径庭。

韩翃到王府尹府堂一月有余,未见柳眉儿一面,无心看书写字,只是看着后花园啼哭,口里念着“小姐小姐”,终日心绪悠悠,长吁短叹,“遣兴不成诗”,“消愁只对酒”,“病患将成,饮食少进”,困倦稍息也梦见柳眉儿到书房中看望他。他“闷倚翠屏山”,“香烬泥金兽”,妆镜里,青鸾肠断,银筝上宝雁横秋”,题诗闲吟绿窗,回诗羞临粉墙,待月独坐南楼,占卜欲知吉凶。他情不自禁地对着金钱感慨道:

钱也我自道你有姻缘成就,钱也谁承望你无倒断阻隔绸缪,钱也我不曾将那十万贯腰缠着上扬州,我还不了那风流债,干买下些断肠愁,钱也则俺这眼中人何处有。

王府尹这日拿着十瓶御赐好酒与韩翃樽酒论文,虽然“浓如春色酒如油”,“锦封未拆香先透”,但“扫愁帚”扫不了他的郁闷情怀,“钓诗钩”钓不了他的风流症候。王府尹见他郁闷消瘦,不知何故,便说:“先生有经纶济世之才,补完天地之手,应过举,早晚除授,何故深思远虑如此?”韩翃也满有把握地说,凭着自己“经天纬地才,拿云握雾手,稳情取步入蟾宫,跳过龙门,占了鳌头”。他之所以忧形于色,“愁的是花发东墙,月暗西厢,云迷楚岫”,如若能见柳眉儿小姐,“便不做那状元郎”,他也不会“眉皱”。

王府尹翻看韩翃常习之《周易》,不意从中掉出开元通宝金钱,追问韩翃钱从何来,韩翊先说是“先人遗念”,“祖上传留”。王府尹说明此钱是圣人赐与他的,别人断不会有。韩翃无言对答。王府尹唤出柳眉儿相问,柳眉儿说金钱掉在九龙池上。府尹这才恍然大悟,喝退“贱”女,吊起韩翃,刚要审问,贺知章传来圣旨,宣韩翃入朝加宫。府尹开始不肯饶恕,贺知章提醒他“这是圣语,非同小可,不得迟慢”。府尹这才放下韩翃。贺知章要与韩翃成合秦晋之缘,韩翃却要在“折桂枝”(及第得官)后再来折这“晓风春日观音柳”。

韩翃得了头名状元,“步蟾宫平地上青霄,脚平登禹门一跃。簪花宫帽侧,挽辔玉骢䮦”。他从彩楼下过,王府尹女儿的绣球儿落在身边,他让贺知章“寄与他多情女艳娇,你着他别寻一个前程倒好”。贺知章责怪他当初为这小姐多么“狂荡”,不顾生命。如今自己保亲,他却如此“古?”,“原来性格不一”;并说明小姐为他受到父亲“耻辱”,叫他参拜岳丈王府尹。韩翃却不肯向王府尹折腰,念念不忘府尹“拆开碧桃花下风鸾交”,“火烧了白玉楼头翡翠巢”。拆穿府尹“见我春风得意长安道,因此上迎头儿将女婿招”。劝小姐“休怪”,叫梅香“莫焦”,“今日可便轮到我装幺”(摆架子)。

这时李白奉圣旨成就韩翃与柳眉儿的亲事,韩拥这才以女婿身份向王府尹下拜,但又用责怪的口气说:“则被你吊杀我也,丈人。”王府尹也不好意思的责怪韩拥:“则被你傲杀我也,女婿。”韩阙与柳眉儿行礼交杯,同拜府尹,仍不忘对府尹说:“你也恃不得官高,动不动将咱吊。我也赌不得心高,早两遭儿折了腰”。

韩翃本来是把爱情看得重于功名的人。但在以功名是否成就作为娶婿标准的王府尹面前,他不但未能如愿以偿,反而两次被吊了起来。为了取得与柳眉儿的爱情,只好先取功名。一旦功名到手,便不是他去追求爱情,而是爱情来“追求”他了。他对此是十分不满的,所以要以“装幺”来“傲杀”王府尹,作为对他两次吊起自己的报偿。他并不是像梅香所误会的那样,得了官就看不起柳眉儿,爱情不专一。他不但始终爱着未得官前追求过的柳眉儿,而且与柳眉儿成亲后要“一生乐耀,双双的齐眉到老”。他之所以得官后再三不愿与柳眉儿成亲,主要是要“惩罚”以功名取人的王府尹,嘲弄他这个庸俗可笑的门第等级论者。

韩翃追赶柳眉儿闯进王府尹后花园,王府尹断定他“非奸即盗”,把他吊了起来。但贺知章一旦告诉王府尹此人便是圣人多次与府尹说过的韩翃韩飞卿时,王府尹立即命令张千把韩翃放了下来,既像道歉又像讨好地说:“老夫久闻先生高才雄笔,文华富丽,锦绣珠玑,今日得见尊颜,实乃老夫之万幸也”。他还主动提出要韩翃在家做门馆先生,早晚和他一起讨论经史。但又怕韩翃不同意,便转弯抹角地要贺知章为他代求韩飞卿,和刚才气势汹汹、不听分辩地吊起韩飞卿的做法形成鲜明对照。当然这也说明王府尹喜爱韩翃之才;又听说韩翃答过卷子,早晚除授,请韩翃到家做门馆先生不无“储婿”之念。所以韩翃到王府之后,住房是“帘垂玉钩”,“香添金兽”,吃的是“满桌杯盘,诸般箭馔,百味珍羞”。皇帝赐了十瓶御酒,他不敢自饮,要与韩拥同饮。王府尹虽爱韩翃之才,不无“储婿”之念,但在圣人未曾除授的情况下,他是不肯冒然把女儿嫁给“白丁”的。一旦发现韩翃来王府意在柳眉儿,便怒不可遏,对韩翃又骂又吊,毫不容情。而一旦听贺知章说圣人称赞韩翃文章不在李白之下,宣他入朝加官,便又马上改变态度要招韩翃为婿,并在韩翊走后说:“本待成亲来,交他应举去,恐此人功名心懒堕,等他为了官,才招为婿”,两次托贺知章为媒。谁知韩翃夺得头名状元后故意拿板做势,推辞这门亲事,王府尹被韩翃弄得极为难堪。当初的派头、气势和尊严一点也看不到了,只剩下一副可怜相。

这个剧把金钱作为连接人物和情节的纽带,寓意深刻。皇帝赐给的开元通宝金钱五十文,王府尹要永远作为“家宝”的。他把金钱与女孩儿随身悬带,目的是要女儿“避邪驱恶”。但女儿三月三在九龙池赏杨家一捻红,与韩翃一见钟情,临回府把“家宝”作为表示爱情的信物遗给了韩翃。韩翃拾到金钱没有想到发财,而是跟踪追随柳眉儿。金钱成了他们爱情的象征和结合的契机。王府尹本来要女儿带上“家宝”避“邪”驱“恶’,结果相反,女儿反而用它招来了“邪”和“恶”。王府尹骂女儿“辱门败户”,“钻穴相窥,逾垣相从,国人皆践之”;等到韩朋中了头名状元,他又可怜巴巴地要招他为婿。在这里,金钱犹如一面镜子,把男女青年追求自由爱情的纯洁心灵和王府尹虚伪庸俗势利的灵魂对照得十分鲜明。

作者简介

乔吉(1280?~1345)元代杂剧家、散曲作家。一称乔吉甫,字梦符,号笙鹤翁,又号惺惺道人。太原人,流寓杭州。钟嗣成在《录鬼簿》中说他“美姿容,善词章,以威严自饬,人敬畏之”,又作吊词云:“平生湖海少知音,几曲宫商大用心。百年光景还争甚?空赢得,雪鬓侵,跨仙禽,路绕云深。”从中大略可见他的为人。剧作存目十一,有《杜牧之诗酒扬州梦》、《李太白匹配金钱记》、《玉箫女两世姻缘》三种传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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